向往巅峰,向往高度,结果巅峰只是一道刚能立足的狭地,不能横行,不能直走,只享一时俯视之乐,怎可长久驻足安坐?上已无路,下又艰难,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惶恐,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 余秋雨 《文化苦旅》

人折腾人,人摆布人,人报复人,这种本事,几千年来也真被人类磨砺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余秋雨 《千年一叹》

人类总是缺乏自信,进进退退,走走停停,不停的自我耗损,又不断的为自我耗损而再耗损。—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文明可能产生于野蛮,但绝不喜欢野蛮,我们能熬过苦难,却绝不赞美苦难,我们不害怕迫害,却绝不肯定迫害。—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水,看似柔顺无骨,却能变得气势滚滚,波涌浪叠,无比强大;看似无色无味,却能挥洒出茫茫绿野,累累硕果,万紫千红;看似自处低下,却能蒸腾九霄,为云为雨,为虹为霞……— 余秋雨 《文化苦旅》

面对诬陷,不要反驳,不要申诉,不要企图与诬陷者对话,不要企图让旁观者怜悯,没有阴影的高楼,一定还未曾建造;没有藤缠的大树,一定还气节未到。— 余秋雨 《北大授课》

生命中,总有一些令人唏嘘的空白,有些人,让你牵挂人生,原本就是风尘中的沧海桑田,只是,回眸处,世态炎凉演绎成了苦辣酸甜,喜欢那种淡到极致的美,不急不躁,不温不火,款步有声,舒缓有序;一弯浅笑,万千深情,尘烟几许,浅思淡行,于时光深处,静看花开花谢,虽历尽沧桑,仍含笑一腔温暖如初,却不能相守;有些东西,让你羡慕,却不能拥有;有些错过,让你留恋,却终生遗憾。— 余秋雨 《未知》

我们正在庆幸中华文明延绵千年而未曾断绝,但也应看到,正是这个优势带来了更沉重的过度积累,好事在这里变成了坏事,荣耀在这里走向了负面,因此新世纪中华文明的当务之急,是卸去重负,轻松面对自然,哪怕这些重负有历史的荣耀、文明的光泽。— 余秋雨 《未知》

天天期待着上级的指示、群众的意见、家人的说法,然后才能跨出每一步--这是尚未精神断奶的标志。— 余秋雨 《未知》

千万不要对自己的智商有过高的判断,大愚若智,大智若愚,世上真正的高人单纯的像个婴儿,天道无欺,大成无伪,自古以来一切巨匠胜业都直白坦然,人生不易又至易,只要洗涤诈念,鄙弃谋术,填平阴沟,拆去暗道,明亮苍穹下的诚实岁月,才是一种无邪的享受。— 余秋雨 《君子之道》

部分文人之所以能在流放的苦难中显现人性、创建文明,本源于他们内心的高贵,他们的外部身份可以一变再变,甚至终身陷于囹圄,但内心的高贵却未曾全然销蚀,这正像有的人,不管如何追赶潮流或身居高位,却总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卑贱一样。— 余秋雨 《文化苦旅》

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咆哮时的怒目,丢盔弃甲后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声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喧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需声张的厚实,一种能够看的很远却并不陡峭的高度。— 余秋雨 《山居笔记》

再小的个子,也能给沙漠留下长长的身影;再小的人物,也能让历史吐出重重的叹息。— 余秋雨 《文化苦旅》

觉大多数的人生都是平常的,而平常也正是人生的正统形态,岂能等待自己杰出之后再记载?杰出之所以杰出,是因为罕见,我们把自己连接于罕见,岂不冒险?既然大家都是普通,那么就不要鄙视世俗、年岁、庸常岁序,不孤注一掷、不赌咒发誓、不祈求奇迹、不想入非非,只是平缓而负责地一天天走下去,走在记忆和向往的双向路途上,这样,平常中也就出现了滋味,出现了境界,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上寒冷透骨,已经无所谓境界,世界上第一等的境界都在平实的山河间,秋风起了,芦苇白了,渔舟远了,炊烟斜了,那里,便是我们生命的起点和终点。— 余秋雨 《霜冷长河》

语言实在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时简直成了一种符咒,只要轻轻吐出,就能托起一个湮没的天地,开启一道生命的闸门。— 余秋雨 《未知》

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还实在太少,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才使人生保留迸发的乐趣,当哪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确解释了,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十分无聊,人生,就会成为一种简单的轨迹,一种沉闷的重复,——余秋雨。— 余秋雨 《文化苦旅》

于是,满眼皆是畅快,一天一地都被铺排得大大方方、明明净净。色彩单纯到了圣洁,气韵委和到了崇高。— 余秋雨 《未知》

人生的路,靠自己一步步走去,真正能保护你的,是你自己的人格选择和文化选择,那么反过来,真正能伤害你的,也是一样,自己的选择。— 余秋雨 《借我一生》

似病似死间,也可能豁然洞开,惊鸿一瞥,执掌起满天晚霞。— 余秋雨 《行者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