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地设定起点,不断地突破围城,不断地提醒自己,你有一个更精彩的生命,即使年纪很大的也是这样,这个生命就比较有价值。— 余秋雨 《开讲啦》

人家在制造枪炮,他们在制造手表,等到硝烟终于散去,人们定睛一看,只有瑞士设定的指针,游走在世界的手腕上。— 余秋雨 《行者无疆》

有趣的是,这条降雨量的界线,与万里长城多方重叠,可见,万里长城的功用是区分两种文明,让农耕文明不受游牧文明的侵犯,因此,这是天地之力借秦始皇之手画下的一条界线,这样一来,中华文明的三条天地之线,也就是黄河、长江、长城从长城内侧的农耕文明来看,侵犯总是坏事;但是,从长城外侧的游牧文明来看,用马蹄开拓空间,正是自己的文明本性,不应该受到阻拦,于是有战争,有长城内外一系列奇特的历史,干燥和湿润发生了摩擦,寒冷和温暖拔出了刀戟,马鞭和牛鞭甩在了一起,草场和庄稼展开了拉锯……,冲突是另一种交融,长城内外的冲突和交融正是中国文化的核心主题,其重要,远远超过看起来很重要的邦国争逐、朝代更替,我平生走得最多、写得最多的,也恰恰是这些地带。—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我竟然走了那么长,爬了那么高,脚印已像一条长不可及的绸带,平静而飘逸地划下了一条波动的曲线,曲线一端,紧系脚下。— 余秋雨 《沙原隐泉》

罗马的伟大,在于每一个朝代都有格局完整的遗留,每一项遗留都有意气昂扬的姿态,每一个姿态都经过艺术巨匠的设计,每一个设计都构成了前后左右的和谐,每一种和谐都使时间和空间安详对视,每一回对视都让其他城市自愧弗如,知趣避过。— 余秋雨 《行者无疆》

即便是在一种近似先天的定位中,往往也能追寻到前人徘徊的身影,那我们又何必把这种定位,看成天生血缘呢?—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客观景物只提供一种审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这种可能获得不同程度的实现。— 余秋雨 《山居笔记》

茫茫沙漠,滔滔流水,于世无奇,惟有大漠中如此一湾,风沙中如此一静,荒凉中如此一景,高坡后如此一跌,才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机巧,让人神醉情驰,以此推衍,人生、世界、历史,莫不如此,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明丽,唯其这样,人生才见灵动,世界才显精致,历史才有风韵。— 余秋雨 《文化苦旅》

茫茫沙漠,滔滔流水,于世无奇,惟有大漠中如此一湾,风沙中如此一静,荒凉中如此一景,高坡后如此一跌,才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机巧、让人神醉情驰,以此推衍、人生、世界、历史,莫不如此,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明丽,惟其这样,人生才见灵动,世界才显精致,历史才有风韵,然而,人们日常见惯了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单向夸张,连自然之神也粗粗糙糙,懒得细加调配,让人世间大受其累。—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拿起自己十岁时候的照片,不是感叹韶华易逝青春不再,而是长久地逼视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它提醒你,正是你曾经拥有过那么强的光亮,那么大的空间,那么多的可能,而这一切并未全然消逝;它告诉你,你曾经那么纯净,那么轻松,今天让你苦恼不堪的一切本不属于你。— 余秋雨 《收藏昨天》

人生真是艰难,不上高峰发现不了它,上了高峰又于能与它近乎,看来,注定要不断地上坡下坡。—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山河间的实际步履,使一切伟业变成了寻常风景,因此也使我们变得轻松,人类本应把一切都放下,放下在山河之间,因此我们也就找到了终点,价值的终点和生命的终点。— 余秋雨 《文化苦旅》

莫高窟被那些文物拉得很长很长,几乎环绕了整个地球,那么,我们的心情也被拉长了,随着唐宋元明清千年不枯的笑容,延伸到整个世界。—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把并不存在的文明前提当作存在,文明的伤心处,不在于与蒙昧和野蛮的搏斗中伤痕累累,而在于把蒙昧错看成文明。— 余秋雨 《欧洲之旅》

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老就老了吧,安详地交给世界一副慈祥美,假饰天真是最残酷的自我糟践,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者是让人遗憾的,没有废墟的人生太累了,没有废墟的大地太挤了,掩盖废墟的举动太伪诈了,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这就是人类的大明智。— 余秋雨 《文化苦旅》

一连串无可超越的绝境,一重重无与伦比的壮美,一系列无法复制的伟大,包围着你,征服着你,粉碎着你,又收纳着你,你失去了,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却是另一个你。—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最美丽的月色,总是出自荒芜的山谷,最厚重的文物,总是出自无字的旷野,最可笑的假话,总是振振有词,最可耻的诬陷,总是彬彬有礼,最不洁的目光,总在监察道德,最不通的文人,总在咬文嚼字,最勇猛的将士,总是柔声细语,最无聊的书籍,总是艰涩难读,最兴奋的相晤,总是昔日敌手,最愤恨的切割,总是早年好友,最动听的讲述,总是出自小人之口,最纯粹的孤独,总是属于大师之门,最低俗的交情被日夜的酒水浸泡着,越泡越大,最典雅的友谊被矜持的水笔描画着,越描越淡。— 余秋雨 《我等不到了》

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我已看出了它的讥谑,于是亟亟地来试探下削的陡坡。—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干净的痛苦一定会沉淀,沉淀成悠闲,悠闲是痛苦的补偿,痛苦是悠闲的衬垫。— 余秋雨 《千年一叹》

堂皇转眼凋零,喧腾是短命的别名,在流光溢彩的日子里,生命被铸上妖冶的印记。— 余秋雨 《文化苦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