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普通城市的文化,主要是看地上有多少热闹的镜头,一座高贵城市的文化,主要是看天上有几抹孤独的云霞。—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健全的人生须不断立美逐丑,然而,有时我们还不得不告别一些美,张罗一个个酸楚的祭奠,世间最让人消受不住的,就是对美的祭奠。—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即便是在一种近似先天的定位中,往往也能追寻到前人徘徊的身影,那我们又何必把这种定位,看成天生血缘呢?— 余秋雨 《文化苦旅》

记住,你们或许已在创造著某种永恆,你们每天所做的事情中,有一些立即就会后悔,有一些却有穿越几十年的重量。—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我一直以为,王懿荣是真正的大丈夫,在国难当头的关口上成了民族英雄,他研究的是金石,自己却成了中国文化中铿锵的金石;他发现的是龙骨,自己却成了中华民族真正的龙骨。— 余秋雨 《中国文脉》

十九世纪末,列强兴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文化像水,而领土像盘,当一个盘子被一块块分裂,水怎么还盛得住。— 余秋雨 《中国文脉》

有人辩解,说这是一种剥除了道义逻辑的生命力的比赛,不该苛求, 要比赛生命力为什么不去找更为雄健的狮子老虎?专门与牛过不去,只因它特别忠厚。— 余秋雨 《行者无疆》

有些文人,刚流放时还端着一副孤忠之相,等那一天圣主来平反昭雪,有的则希望自己死后有一位历史学家来说几句公道话,但是,茫茫的塞外荒原否定了他们,浩浩的北国寒风嘲笑着他们。—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如果有更多的中国人千里跋涉,奔波在灾祸的第一线,展示的是文化良知而不是身份背景,耶律楚材于我们就不会那么陌生了。— 余秋雨 《哪里来的陌生人》

上海人的宽容并不表现为谦让,而是表现为各管各,在道德意义上,谦让是一种美德;但在更深刻的文化心理意义上,各管各或许更贴近现代宽容观,承认各种生态独自存在的合理性,承认到可以互相不相闻问,比经过艰苦的道德训练而达到的谦让更有深层意义,为什么要谦让,因为选择是唯一的,不是你就是我,不让你就要与你争夺,这是大一统秩序下的基本生活方式和道德起点,为什以可以各管各,因为选择的道路很多,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也不会吞没谁,这是以承认多元世界为前提而派生出来的互容共生契约。—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反而是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游。—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我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我相信,死者临亡时都是面向朔北敌阵的;我相信,他们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目光,于是,他们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 余秋雨 《文化苦旅》

客观景物只提供一种审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这种可能获得不同程度的实现。— 余秋雨 《山居笔记》

一只病萤。不甘长做黑狱的死犯。你总是突围而出,来投奔太阳。灿烂的巡礼,来膜拜火光。你永远奔驰在轮回的悲剧。一路扬着朝圣的长旗。— 余光中 《欢呼哈雷》

在如此废墟面前,科场案的曲直,亲人们的屈死,只是变成了历史褶皱中的微尘。— 余秋雨 《文化苦旅》

一种文明,能安顿个体精神已经不错,而如果能安顿群体性的政治智慧和社会理性,则就更好了。— 余秋雨 《千年一叹》

我们的历史太长,权谋太深,兵法太多,黑箱太大,内幕太厚,口舌太贪,眼光太杂,预计太险。— 余秋雨 《摩挲大地》

时间和文字在一个个老庭院里厮磨,这是文化存在的极温暖方式,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余秋雨 《文化苦旅》

早晨喝几口木兰的清露,晚上吃一把秋菊的残朵,只要内心美好坚定,即使便是面黄肌瘦也不觉甘苦,我拿着木根系上白芷,再把薜荔花蕊串在一起,又将蕙草缠上菌挂,搓成一条长长的绳索,我要追寻古贤,绝不服从世俗。— 余秋雨 《译离骚》

水寒彻骨,浑身颤抖,先砍去那些芦苇,那些世上最美的芦苇,那些离不开太湖、太湖也离不开它们的芦苇,留在湖底的芦苇根利如刀戟,大多数人的脚被扎出血来,浑浊的殷红一股股地回旋在湖水间,就像太湖在流血。— 余秋雨 《文化苦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