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志在追求艺术追求文学,那么去读一读希腊人写的东西好了,因为要诞生真正艺术,奴隶制度是必不可少的,而古希腊人便是这样:奴隶们耕种、烧饭、划船,而市民们则在地中海的阳光下陶醉于吟诗作赋,埋头于数学解析,所谓艺术便是这么一种玩艺。— 村上春树 《且听风吟》

“世上绝大多数的人,并不渴求能证实的真理,在大多数情况下,真理这东西就像你说的那样,伴随着剧烈的痛苦,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渴求伴随着痛苦的真理,人们需要那种美丽而愉快的故事,多少能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存在有重大的意义,正因如此,宗教才能成立,” 男人转了转头,继续说下去, “如果学说A让他或她的存在显得意义重大,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真理,如果学说B让他们的存在显得无力而渺小,它就是冒牌货,一清二楚,如果有人声称学说B就是真理,人们大概就会憎恨他、无视他,在某些情况下还会攻击他,什么合乎逻辑,什么能够证实,这种事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很多人都否定自己是无力而渺小的存在,力图排除这一意象,这样他们才能维持精神正常,— 村上春树 《1Q84》

我们是在时间之中彷惶,从宇宙诞生直到死亡的时间里,所以我们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只是风。— 村上春树 《且听风吟》

萤火虫消失之后,那光的轨迹仍久久地印在我的脑际,那微弱浅淡的光点,仿佛迷失方向的魂灵,在漆黑厚重的夜幕中彷徨。—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较之把自由本身搞到手,把自由的象征搞到手恐怕更为幸福,或许世上几乎所有人都不追求什么自由,不过自以为追求罢了,一切都是幻想,假如真给予自由,人们十有八九不知所措,这点记住好了:人们实际上喜欢不自由。— 村上春树 《海边的卡夫卡》

人这东西,估计不是因为什么而嗵一声一下子死掉的,而是在许多东西一点点日积月累过程中死去的。— 村上春树 《村上广播》

心这东西本身就具有向导能力,那才成其为自己,要相信自己的力量,否则你就将随波逐流地置身于莫名其妙的场所。— 村上春树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一个物体,在一个时间点,只能存在于一个场所,这已由爱因斯坦证明,现实始终是冷澈的,始终是孤独的。— 村上春树 《1Q84》

那个美好的时代悄然逝去,而且一去不复返,各种美丽的可能性竟被流逝的光阴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村上春树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我追求的是一种单纯的爱情,一种完美的真情,比方说,现在我跟你说我想吃草莓蛋糕,你就丢下一切,跑去为我买!然后喘着气回来对我说:”阿绿!你看!草莓蛋糕!放到我面前,但是我会说:“哼!子安在我不想吃啦!然后就把蛋糕从窗子丢出去,我要的爱情是这样的,—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短时间里我的人生风云突变,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什么,没被甩离那里,我怕得很,怕得不得了,那种时候我没办法向别人做什么解释,觉得自己好像要从世界上滑落下去,所以我只是希望别人来理解,希望有人紧紧搂抱自己,不要什么道理什么解释,通通不要,可是没有一个人。— 村上春树 《东京奇谭集》

生存的质量并非成绩,数字,名次之类固定的东西,而是含于行为之中的流动性的东西。— 村上春树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心有余悸是好事,这样人才会变得小心谨慎,免得进而皮肉受苦,出色的樵夫身上只有一处伤,不多不少,仅仅一处。— 村上春树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人多多少少都是都是按照自己的模式活下来的,当别人和自己差别太大时会感到生气,过于相像又会觉得悲哀,如此而已。— 村上春树 《未知》

一旦做了这样的事,往后的日常风景,看上去也许会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但是,不要被外表迷惑,现实永远只有一个。— 村上春树 《1Q84》

要是我现在就把肩膀放松,会一下子土崩瓦解的,以前我是这样活过来的,往后也只能这样活下去,一旦放松,就无可挽回了。—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我想,文章这种不完整容器所能容纳的,只能是不完整的记忆和不完整的意念,并且发觉,关于,直子的记忆愈是模糊,我才能更深入地理解她,时至今日,我才恍然领悟到直子之所以求我别忘掉她的原,因,直子当然知道,知道她在我心目中的记忆迟早要被冲淡,也惟其如此,她才强调说: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当然,也可能我作为一个人太软弱了,正因为软弱,才稀里糊涂的随波逐流,本该在哪里觉察出来停住不动,却没做到------虽然我没有对你言传身教的资格。。。。— 村上春树 《天黑以后》

那同时又是泉所不能理解的梦幻,那时她所追逐的是另一形式的梦幻,是另外一个世界。— 村上春树 《未知》

纵使那样,也就是说纵使你的选择和努力注定徒劳无益,你也仍然绝对是你,不是你以外的什么,你正在作为你自己而向前迈进,毫无疑问,不必担心。— 村上春树 《海边的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