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记者首先不是一个记者,而是一个人,只有你的内心先对别人袒露,才会得到别人的心灵,我希望自己永远都可以这样。— 柴静 《未知》

生与死,苦难与苍老,都蕴涵在每一个人的体内,总有一天我们会与之遭逢, 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像水溶于水中。— 柴静 《看见》

从尘土里来的人,能理解开怀大笑背后的酸楚,也知道幽默是面对不完美人生的最好办法。— 柴静 《未知》

一刹那觉得,就这样停留下来吧,在这如同流沙幻影的世界上,夜深如海时,为了那些悲欢翻卷的心,让我来守着这一点点恒定不变的东西吧。— 柴静 《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宽容的基础是理解,你理解吗?宽容不是道德,而是认识,唯有深刻地认识事物,才能对人和世界的复杂性了解和体谅,才有不轻易责难和赞美的思维习惯。— 柴静 《看见》

就像叶子从痛苦的蜷缩中要用力舒展一样,人也要从不假思索的蒙昧里挣脱,这才是活着。— 柴静 《看见》

每次跟陈虻吵完,倒都是他给我打电话,不安慰我,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跟我讲,“痛苦是财富,这话是扯淡,姑娘,痛苦就是痛苦,”他说,“对痛苦的思考才是财富,— 柴静 《看见》

现在到了电视台,做了新闻,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在工作,卖命地工作,但我是在为制片人、奖金、虚荣心,为我的恐惧而工作,最简单的东西没有了,我的,心不在腔子里,有天,吹着高高的头发,化了妆去录节目,路上碰到一个当年的朋友,看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可小心,别变成最初你反对的人,— 柴静 《看见》

以合理的方式累积相当的财富,同时又以相当公平的规则来保护个人的权益,这个社会才会减低磨擦。— 柴静 《未知》

有的人他没有承受能力,别人骂他,或者对待他不好,他承受不了,所以他必须反应,本来是不想打人,但因为受不了就必须打人,他控制不了自己,就是心里不自由。— 柴静 《看见》

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心灵的过程是一个可怕的过程,可怕在哪?可怕就在于思想本身,思想本身的危险就在于思想本身是不安的,它拒绝接受已经形成的定见,他需要从自己的思考和感受出发去认识人,这本身就意味着动荡、不安、危险,还有进步。— 柴静 《看见》

一个国家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它由这些人创造并且决定,只有一个国家能拥有那些寻求真理的人,能够独立思考的人,能够记录真实的人,能够不计利害为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够捍卫自己宪法权利的人,能够知道世界并不完美、但仍然不言乏力不言放弃的人,只有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为祖国骄傲,只有一个国家能够珍重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有信心让明天更好。— 柴静 《看见》

说实话,他的坦率让我绝望,一个过于主动甚至积极坦白自己内心阴暗面的人,往往会让原本想去挖掘他内心弱点的人感到尴尬和一丝不安,他甚至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柴静 《看见》

人去做什么,是因为心底有爱惜,职业训练和母亲本能都让我觉得应该回答这些问题:雾霾是什么?从哪儿来?该怎么办?人都是从无知到有知,但既然认识到了,又是一个传媒人,就有责任向大家说清楚,不耸动,也不回避,就是尽量说明白。— 柴静 《穹顶之下》

实习生一边转着手里的圆珠笔一边说:“赶紧把地都给农民,让他们直接卖给商人,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呢?”,我问他:“你将来想干什么?“,小伙子挺坦率,“当制片人,”,“当了制片人呢?”,“当台长,”,“当了台长呢?”,“影响别人,”,“影响别人什么呢?”,“。。。。。。这个还没有想,”,我说:“你还是给我一个宾语吧,”一个动词总是比较简单的,但如果没有宾语,它不知会落脚何处。— 柴静 《看见》

现实人生就是这样,大多时候乏善可陈,我只愿在万人如海中安心地过下去,那里处处有让人震动和狂喜的东西。— 柴静 《看见》

真相往往就在于毫米之间,把一杯水从桌上端到嘴边并不吃力,把它精确的移动一毫米却要花更多时间和更多气力,精确是一件笨重的事。— 柴静 《看见》

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柴静 《看见》

我问张北川:“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受同性恋者?” 他说:“因为我们的性文化里,把生育当作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 柴静 《看见》

人物也有权力发出自己的声音。— 柴静 《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