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做电台的时候,我喜欢说,这是一个像流沙一样的世界,那是非常文艺和情绪的字眼,而2000年接近25岁的时候,我在一本书的扉页上写下:现在是时候该蹲下来观察地面上的沙粒了,观察它们的湿度、密度、结构、流向和探究为什么这样流向的原因,我庆幸,在迈入成年的门槛时,从自我的世界里走了出来,开始关心他人,关心社会公共事务,关心将自己和这个世界联系在一起的东西。— 柴静 《未知》

崔永元劝过我一次:“你不适合调查,跟在别人后面追,那是疯丫头野小子干的事,你去做个读书节目吧,”他怕我有点逼自己,我深知他的好意,但文静了这么多年,一直泡在自己那点小世界里头,怕冷怕热怕苦怕出门怕应酬,除了眼前,别无所见,有次看漫画,查理布朗得了抑郁症,露西问:“你是怕猫么?”“不是,”“是怕狗么?”“不是,”“那你为什么?”“圣诞节要来了,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知道了,”这姑娘说,“你需要参与进这个世界。— 柴静 《看见》

说实话,他的坦率让我绝望,一个过于主动甚至积极坦白自己内心阴暗面的人,往往会让原本想去挖掘他内心弱点的人感到尴尬和一丝不安,他甚至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柴静 《看见》

我问张北川:“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受同性恋者?” 他说:“因为我们的性文化里,把生育当作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 柴静 《看见》

除了课本,只看过言情小说,脑中空空,敲一下都能听到回声。— 柴静 《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