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说到你,你不觉得耳根红热吗?他们都说我脾气太好了,害得你如此这般。— 徐志摩 《爱眉小札》

他们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实现的,但在现世界与那天堂的中间隔着一座海,一座血污海,人类泅得过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们决定先实现那血海。— 徐志摩 《未知》

爱,你永远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一个萤火,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隔着天,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 徐志摩 《翡冷翠的一夜》

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你是我的先生,我爱,我的恩人,你教给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徐志摩 《翡冷翠的一夜》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徐志摩 《未知》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要你灵活的腰身,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像一座岛,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沉浮……— 徐志摩 《我等候你》

假如恋爱是可以替代的,像是一枝牙刷烂了可以另买,衣服破了可以另制,他那价值也就可想。— 徐志摩 《爱眉小札》

爱是人生最伟大的一件事实,如何少得一个完全;一定得整个换整个,整个化入整个,像糖化在水里,才是理想的事业,有了那一天,这一生也就有了交代了。— 徐志摩 《爱眉小札》

我等候你,我望着户外的昏黄,如同望着将来,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你怎还不来?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允许开花,我守候着你的步履,你的笑语,你的脸,你的柔软的发丝,守候着你的一切,希望在每一秒钟上,枯死──你在哪里?,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我要你火焰似的笑,要你灵活的腰身,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像一座岛,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喔,我迫切的想望,你的来临,想望,那一朵神奇的优昙,开上时间的顶尖!,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 徐志摩 《我等候你》

「数大」便是美,碧绿的山坡前几千隻绵羊,挨成一片的雪绒,是美;一天的繁星,千万隻闪亮的眼神,从无极的蓝空中下窥大地,是美;泰山顶上的云海,巨万的云峰在晨光里静定著,是美;大海万顷的波浪,戴著各式的白帽,在日光里动盪著,起落著,是美;爱尔兰附近的那个「羽毛岛」上栖著几千万的飞禽,夕阳西沉时只见一个「羽化」的大空,只是万鸟齐鸣的大声,是美。— 徐志摩 《未知》

我亦未尝不私自难受,但实因爱你过深,不惜处处顺你从着你,也怪我自己意志不强,不能在不良环境中挣出独立精神来。— 徐志摩 《爱眉小札》

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耐,只是爱;没有别的动力,只是爱。— 徐志摩 《爱眉小札》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她的一滴泪,她的一阵心酸,竟许一半声漠然的冷笑;但我还是甘愿,即使我粉身的消息传到他的心里如同传给一块顽石,她把我看作一只地穴里的鼠,一条虫,我还是甘愿!— 徐志摩 《我等候你》

看一回凝静的桥影 数一数螺钿的波纹 我倚暖了石栏的青苔 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月儿你休学新娘羞 把锦被掩盖你光艳首 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听她允许今夜 来否。— 徐志摩 《月下待杜鹃不来》

---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徐志摩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偶然,作者 徐志摩,《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 《偶然》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隔着天,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 徐志摩 《只愿天空不生云》

我的胸膛并不大,决计装不下整个或是部分的宇宙;我的心河也不够深,常常有露底的忧愁。— 徐志摩 《未知》

我独自冒着冷 去薄霜铺地的林子里 为听鸟语 为盼朝阳 为寻泥土里渐次苏醒的花草 但春信不至 春信不至 我是如此单独而完整 在无数个夜晚 我独自顶着冷风 伫立在老橘树下的桥头 只为听一曲夜莺的哀歌 我倚暖了石栏上的青苔 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但夜莺不来 夜莺不来。— 徐志摩 《我是如此单独而完整》

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总是在冗长的梦境里完成生命现实里不愿上演的别离和割舍,这样的梦境,是否太过冰凉与残忍。— 徐志摩 《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