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加曾这样描述纽约:“这城市有两个因素一下子俘虏旅行者:超人的建筑和疯狂的节奏,几何与苦闷,— 北岛 《时间的玫瑰》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一切爱情都在心里,一切往事都在梦中,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北岛 《未知》

“有时深夜难眠,兀自茫然:父母风烛残年,儿女随我漂泊,社稷变迁,美人色衰,而我却一意孤行,— 北岛 《青灯》

散文与漂泊之间,按时髦说法,有一种互文关系:散文是在文字中的漂泊,而漂泊是地理与社会意义上的书写。— 北岛 《失败之书》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迷茫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方向,往前走,回头望,会跳跃,会停息,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撕裂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完整,至少我要成全我自己,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选择死亡或者生存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选择,刚巧,这两者,都不是选项之一。— 北岛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他的反抗是个人的,他相信任何形式的集体反抗最终必与权力结盟,任何以自由为名的造反都将走向奴役之路。— 北岛 《青灯》

有时想想,这种现代化的洗脑,比集权主义的洗脑更可怕,因为人们完全丧失了反抗意识,认为这一切是天经地义的。— 北岛 《午夜之门》

子曰:父母在, 不远游,我们这代人违背了古训,云游四方,成为时代的孤儿,有时夜深难眠,兀自茫然:父母风烛残年,儿女随我漂泊,社稷变迁,美人色衰,而我却一意孤行,这不仅是地理上,而是历史与意志、文化与反叛意义上的出走,这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在行走中我们失去了很多,失去的往往又成了财富, 看大地多么辽阔,上路吧。— 北岛 《青灯》

对于世界 / 我永远是个陌生人 / 我不懂它的语言 / 他不懂我的沉默 / 我们交换的 / 只是一点轻蔑 / 如同相逢在镜子中 // 对于自己 / 我永远是个陌生人 / 我畏惧黑暗 / 却用身体挡住了 / 那唯一的灯 / 我的影子是我的情人 / 心是仇敌。— 北岛 《未知》

街灯摇曳,人影聚散,词语迷失在夜空中,有时候我觉得朗诵并非为了让声音留下痕迹,而是为了消失,特别是消失在异地他乡,归于虚无,那是一种能量的释放。— 北岛 《青灯》

过去的受害者也可能成为今天的暴君,这是人性的黑暗,冤冤相报的黑暗,让人沉溺其中的仇恨的黑暗,而作家正是穿越这黑暗的旅行者。— 北岛 《午夜之门》

我有时觉得他像个旧时代的骑士,怀旧、多疑、忠诚、表面玩世不恭,内心带有完成某种使命的隐秘冲动。— 北岛 《蓝房子》

我不相信,生活是沼泽,我不相信,生命旅途不能一路高歌,我不相信,成长是懦弱,我不相信,双手握不住执着的绳索。— 北岛 《未知》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安静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问题,问南方,问故里,问希望,问距离,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绝望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热情,给分开,给死亡,给昨天,给安寂,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虚假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真诚,离不开,放不下,活下去,爱得起,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孤寂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诉求,需慰藉,待分享,惹心烦,告诉你,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冷漠的原因,我依旧有很多动情,为时间,为白云,为天黑,畏天命。— 北岛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我没够到云彩,但并不意味云彩不存在,” 艺术并非爱好,而是死亡的召唤。— 北岛 《时间的玫瑰》

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北岛 《回答》

我喜欢在大街上闲逛,无所事事,在成人的世界中有一种被忽略的安全感,只要不仰视,看到的都是胸以下的部分,不必为长得太丑的人难过,也不必为人间喜怒哀乐分心。— 北岛 《城门开》

旅行是一种生活方式,一个旅行者,他的生活总是处于出发与抵达之间,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持未知态度,在漂泊中把握自己,对,一无所有地漂泊。— 北岛 《蓝房子》

走吧,眼睛望着同一片天空,心敲击着暮色的鼓,走吧,我们没有失去记忆,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走吧,路呵路,飘满了红罂粟。— 北岛 《未知》

是笔在绝望中开花,是花反抗着必然的旅程,是爱的光线醒来,照亮零度以上的风景。— 北岛 《零度以上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