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若干年后,成家立室,儿女争相叫爸爸抱抱,回想今日的烦恼,又算得什么。— 亦舒 《弄潮儿》

我一怔,并不觉浪漫,这个人荒谬极点,半夜三更跑了来,将来若要我报答他,我可吃不消,年纪大了,想法不一样,小时候专令男生吃苦以增强自信,现在晓得无论什么都得付出代价,没有免费的事,也没有偶然的事。— 亦舒 《开到荼蘼》

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就迁就当时的际遇,做到最好,倘若多年都未能得到更佳选择,滞步不前,大抵是自身能力有限,那么,在有限范围内,也可以愉快生活,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搭飞机仍然坐经济舱,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亦舒 《随心》

知难而退,未必是觉得应付不来,即使做得如鱼得水,也需付出重大代价,假如性情不近,不如淡出算数,路是走出来的,要找门槛,也一定不会失望,不过,江湖险恶,如非必要,无谓去探虎穴。— 亦舒 《随心》

记者也常爱访问老夫老妻们的生活秘诀,他们总是笑嘻嘻:“互相忍让,彼此尊重,”道理人人明白,做起来也不是艰难,但对方若是不知好歹,一个人也难以跳起探戈。— 亦舒 《随心》

“原本我可以资助你开一间律师行,对我来说,属轻而易举的事,原本凭你的才能,凭我的资产,做什么都不难,你没想到吧?现在都完了,因为你问得太多,付出太少,— 亦舒 《喜宝》

深夜,趁他没有回来,把所有的音乐盒子上足发条,躺在床上,让它们各自为政,奏出不同的曲干,开头十分噜杂,然后逐只停下来,直至静止, 他不过出去跳舞罢了,这只音乐叫圆舞, 至终他又会回到我的身边,因为这是舞的定律。— 亦舒 《圆舞》

他事事以她为重,他不但尊重她,简直视她为拱壁,她要坐,他便拉椅子,替她夹菜,替她倒茶,替她取牙签,而且阿张做这些琐碎的事做得极其自然,他的殷勤不肉麻,而且处处表露关怀之情。— 亦舒 《开到荼蘼》

“女儿成年后,第一件事便是给一层公寓及一辆跑车,好让她心无旁骛,该做事便做事,该读书便读书,”还有,该嫁谁便嫁谁,省得一天到晚为楼楼楼车车车烦恼,茶饭不思,不知去赚好,还是去谋好。— 亦舒 《随心》

任何合伙关系,开头总是你情我愿,闲话一句,有商有量,日后无凭无据,总有一方面会觉得吃亏,怨隙顿生, 而婚姻,无论用何等浪漫或感情丰富的目光去正视,都是合伙关系中最难长久完美维持的一种。— 亦舒 《未知》

人生就像一座桥,我们从彼处来,往那边去,一边走一边不住叹息,因恨事太多。— 亦舒 《叹息桥》

海蜇从来不需互相交谈,从来不约会,从来不组织社会,没有政府,多么美丽高贵,自由自在。— 亦舒 《两个女人》

我也曾是个富幻想的孩子,然而刹那芳华,红颜转眼老,壮志被生活消耗殆尽,如今我成熟了,做着一切合规格的事,不再叫父母担心,旁人点头称善,认为我终于修成正果,但我心寂寞啊。— 亦舒 《胭脂》

永远不会告诉他,开始喜欢他是因为他寄来的明信片上有美丽的邮票,就那么简单。— 亦舒 《圆舞》

“福怡 别把得失看得太重,” “一个人可以那样说 只不过因为他未曾失去过他最爱的,— 亦舒 《你的素心》

命运不允许女性太过逸乐满足,总设法叫她们哀痛,不是婚姻不幸,就是环境欠佳,数来数去,总有不顺心的事,从一双漂亮但轧脚的鞋子起,到同他有缘无份,一生都很少真正开怀。— 亦舒 《吻所有女孩》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一男一女在长途飞机中相遇,一起吃一起睡,小小空间,无限沉闷,待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可以结婚,婚姻根本就是这么一回事。— 亦舒 《圆舞》

一位太太在生日时收到丈夫送的一枚胸针,并非价值连城,只是白金碎钻镶成一只半寸长的蜜蜂,她的先生对她说:“你一生自学成材,勤奋工作,经历许多艰辛,默默忍耐,仍埋头苦干,这种人,同蜜蜂一样,——原本不应该会飞,不是蜻蜓,不是蝴蝶,天生轻盈,翩翩起舞,但是也终于飞得高且远。— 亦舒 《随心》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寄人篱下的滋味,后来在人生道路上,吃了许多许多苦,但首宗,还是寄人篱下之苦,比生老病死更甚,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发誓要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巢,在外头受风吹雨打,回来亦可关上门舔伤。— 亦舒 《圆舞》

一对十多岁的男女学生拥抱在一起,动作猥琐,学着西方人的大胆开放,可是英语科不一定及格。— 亦舒 《吻所有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