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胡适留美,执教北大,终身倡导的就是梭罗式的思想,后来提倡好政府主义也是这样思想的延续。— 柴静 《未知》

能独立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却不傲慢,对政治表示服从,却不卑躬屈膝,能积极地参与国家的政策,看到弱者知道同情,看到邪恶知道愤怒,我认为他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公民。— 柴静 《看见》

电台里正放王菲的老歌《誓言》,如果你能给我一个真诚的绝对,无所谓,我什么都无所谓,那是多久前的誓言?此时满世界正炒作她是如何被背叛的,爱情是女人的信仰,只是教主太脆弱。— 柴静 《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我愿有信仰,凭借狂热的祁祷与纯洁的献身精神得到依托,这样在人世中我不必毫无依恃,在最哀恸时可以匍匐于神足下,可以将我与最爱的人们的幸福托付给宗教,我们将得到庇护。— 柴静 《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一年一年,风吹一阵,雨落几场,等草木从裂缝里长出来,盖满了群山,你就长大了。— 柴静 《未知》

在我的人生里,当我有机会选择的时候,我选择了远离家乡,我选择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节目和自己的爱情,我以为这就是自由,可是,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轻松,就像一个带着镣铐跳舞的人,永远离不开方寸之地。— 柴静 《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他们是流淌的,从我心腹深处的石坝上满溢出来,坚硬的成见和模式被一遍遍冲刷,摇摇欲坠,土崩瓦解,这种摇晃是危险的,但思想的本质就是不安。— 柴静 《看见》

已经知道有些人承受的东西是他人无力改变也无法体会的,唯一能做的是得到别人允许后,陪伴于此,跟你一起,试图感受你的感受。— 柴静 《看见》

一个记者首先不是一个记者,而是一个人,只有你的内心先对别人袒露,才会得到别人的心灵,我希望自己永远都可以这样。— 柴静 《未知》

生与死,苦难与苍老,都蕴涵在每一个人的体内,总有一天我们会与之遭逢, 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像水溶于水中。— 柴静 《看见》

从尘土里来的人,能理解开怀大笑背后的酸楚,也知道幽默是面对不完美人生的最好办法。— 柴静 《未知》

一刹那觉得,就这样停留下来吧,在这如同流沙幻影的世界上,夜深如海时,为了那些悲欢翻卷的心,让我来守着这一点点恒定不变的东西吧。— 柴静 《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宽容的基础是理解,你理解吗?宽容不是道德,而是认识,唯有深刻地认识事物,才能对人和世界的复杂性了解和体谅,才有不轻易责难和赞美的思维习惯。— 柴静 《看见》

就像叶子从痛苦的蜷缩中要用力舒展一样,人也要从不假思索的蒙昧里挣脱,这才是活着。— 柴静 《看见》

每次跟陈虻吵完,倒都是他给我打电话,不安慰我,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跟我讲,“痛苦是财富,这话是扯淡,姑娘,痛苦就是痛苦,”他说,“对痛苦的思考才是财富,— 柴静 《看见》

现在到了电视台,做了新闻,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在工作,卖命地工作,但我是在为制片人、奖金、虚荣心,为我的恐惧而工作,最简单的东西没有了,我的,心不在腔子里,有天,吹着高高的头发,化了妆去录节目,路上碰到一个当年的朋友,看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可小心,别变成最初你反对的人,— 柴静 《看见》

有的人他没有承受能力,别人骂他,或者对待他不好,他承受不了,所以他必须反应,本来是不想打人,但因为受不了就必须打人,他控制不了自己,就是心里不自由。— 柴静 《看见》

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心灵的过程是一个可怕的过程,可怕在哪?可怕就在于思想本身,思想本身的危险就在于思想本身是不安的,它拒绝接受已经形成的定见,他需要从自己的思考和感受出发去认识人,这本身就意味着动荡、不安、危险,还有进步。— 柴静 《看见》

一个国家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它由这些人创造并且决定,只有一个国家能拥有那些寻求真理的人,能够独立思考的人,能够记录真实的人,能够不计利害为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够捍卫自己宪法权利的人,能够知道世界并不完美、但仍然不言乏力不言放弃的人,只有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为祖国骄傲,只有一个国家能够珍重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有信心让明天更好。— 柴静 《看见》

说实话,他的坦率让我绝望,一个过于主动甚至积极坦白自己内心阴暗面的人,往往会让原本想去挖掘他内心弱点的人感到尴尬和一丝不安,他甚至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柴静 《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