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我的生命是可贵重的,但是一代的真谛更可贵重,生命牺牲了而真谛昭然于全国,这死是值得的。— 鲁迅 《未知》

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会安汉,木兰从军就可以保隋;也不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吴,杨妃乱唐的那些古老话,我以为在男权社会里,女人是决不会有这种大力量的,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男的负,但向来的男性的作者,大抵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有出息的男人。— 鲁迅 《未知》

恍惚中想起来鲁迅先生曾在《无声的中国》中写道:,“中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鲁迅 《无声的中国》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去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痛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子的希望,— 鲁迅 《呐喊自序》

爱看书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书,即课外书……譬如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学的,偏看看科学书,看看别人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子,对于别人,别事,可以更深的了解。— 鲁迅 《未知》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鲁迅 《未知》

这是我积久才看出来的,但同时也如赫胥黎的论定\人类在宇宙间的位置\一般,自觉了我在这里的位置:不过是叭儿狗和油鸡之间。— 鲁迅 《伤逝》

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我们的第一要着,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 鲁迅 《未知》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空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鲁迅 《雪》

但我当一包现银塞在怀中,沉垫垫地觉得安心、喜欢的时候,却突然起了另一思想,就是: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之后,还万分喜欢。— 鲁迅 《坟·灯下漫笔》

听话,自以为是教育的成功,待到放他到外面来,则如暂出樊笼的小禽,他决不会飞鸣,也不会跳跃。— 鲁迅 《未知》

如果一个人没有潜质帮忙他所爱的人,最好不好随便谈什么爱与不爱,当然,帮忙不等于感情,但感情不能不包括帮忙。— 鲁迅 《未知》

使我们摔交的往往是我们的朋友, --- 雨果 友谊是两颗心真诚相待,而不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敲打。— 鲁迅 《未知》

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凡这些,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后来,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也不过如此次;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存留,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 鲁迅 《朝花夕拾》

选材要严,一掘要深,不可将一点琐屑的没有意思的事故,灌填成一篇,以创作丰富自乐。— 鲁迅 《未知》

不知怎地,后之君子却一定要改得他“诈”起来,心里才能舒服,邓伯道弃子救侄,想来也不过“弃”而已矣,昏妄人也必须说他将儿子捆在树上,使他追不上来才肯歇手,正如将“肉麻当做有趣”一般,以不情为伦纪,污蔑了古人,教坏了后人, 现在的人不也是这样么?“将肉麻当作有趣”,夸张夸张夸张,一点都不可爱。— 鲁迅 《朝花夕拾》

中国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什么新东西去,都变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也再没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题目,都缴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希望将来’的就是。— 鲁迅 《两地书》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逝,来洗涤旧迹,仅是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 鲁迅 《记念刘和珍君》

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我想这鞭子总要来,好坏是别一问题,然而总要打到的,但是从那里来,怎么地来,我也是不能确切地知道。— 鲁迅 《娜拉走后怎样》

纵使写的是妖怪,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里,猪八戒高老庄招亲,在人类中也未必没有谁和他们精神上相象。— 鲁迅 《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