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被绑在树上…最后一个人正在被蚂蚁吃掉。—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许多年后,面对着行刑队,奥雷连诺上校都会回想起那个下午,他的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她(丽贝卡)辛苦多年忍受折磨好不容易赢得的孤独特权,绝不肯用来换取一个被虚假迷人的怜悯打扰的晚年。—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在这以前,需要去做弥撒的时候,她才让俏姑娘雷麦黛丝跟阿玛兰塔一块儿上街,而且有个条件:姑娘必须用黑色面纱遮住面孔,那些 邪恶之徒经常假装神父,在卡塔林诺游艺场里做亵渎神灵的弥撒,他们上教堂去就 是为了看看俏姑娘雷麦黛丝的面孔,哪怕看上一眼也好,因为她那神话般的姿色是整个沼泽地带的人有口皆碑的,大家谈起她的美貌来都异常兴奋,但是,好奇的人要看见这张面孔就得长久等待机会,而他们最好不要等待这样的机会,因为大多数人见了这张面孔就无法安心地睡觉了。—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于是,俏姑娘雷麦黛丝开始在孤独的沙漠里徘徊,但没感到任何痛苦,并且在没有梦魇的酣睡中,在没完没了的沐浴中,在不按时的膳食中,在长久的沉思中,逐渐成长起来。—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最好的朋友,”那时他常这样说,“是刚死去的朋友,”他厌倦了战事无常,身陷这场永无休止的战争的恶性循环中总在原地打转,只不过一次比一次越发老迈,越发衰朽,越发不知道为何而战、如何而战、要战到何时。—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在这潮湿寂静、远在原罪之先就已存在的天堂里,远征队的人们被最古老的回忆压得喘不过气来。—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乌尔苏拉:“阿玛兰妲的这两样行为都属于无穷爱意与无法战胜的胆怯间的殊死较量,—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因为一个世纪的牌戏与阅经已经交会她这个家族的历史不过是一系列无可改变的重复,若不是车轴在进程中必不可免地摸索,这旋转的车轮将永远滚动下去。—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乌尔苏拉、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从未爱过任何人,他不过是个无力去爱的人,他成功和失败都由于同一个原因,即纯粹罪恶的自大。—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我们就在家里烂掉吧 就在这没有男人的家里化成灰 决不能让这个可耻的市镇看见我们的眼泪。—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她给丈夫生了两个儿子;她的丈夫是亚拉冈的商人,把自己的一半钱财都用来医治妻子,希望尽量减轻她的痛苦,最后,他盘掉自己的店铺,带着一家人远远地离开海滨,到了印第安人的一个村庄,村庄是在山脚下,他在那儿为妻子盖了一座没有窗子的住房,免得她梦中的海盗钻进屋子。—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时的马孔多是一个二十户人家的村落,泥巴和芦苇盖成的屋子沿河岸排开,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世界新生伊始,许多事物还没有名字,提到的时候尚需用手指指点点,每年三月前后,一家衣衫褴褛的吉卜赛人都会来到村边扎下帐篷,击鼓鸣笛,在喧闹欢腾中介绍新近的发明。—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过去是虚假的,往事是不能返回的,每一个消逝的春天都一去不复返了,最狂热、最忠贞的爱情也只是一种过眼烟云似的感情。—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他坚信自己的大限早已注定,这信念赋予他一种神奇的免疫力和一定期限的永久,使他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伤最终赢得一场场比胜利更艰难,更血腥,代价更高昂的失败。—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他从路经的车站寄来明信片,兴高采烈地描述车窗外瞬间闪过的世间万象,仿佛将一首飞逝的长诗,撕成碎片向着遗忘之乡一路抛洒。—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每到一处,他总能见到那些少年用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望着他,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同他说话,向他致意时的警惕神色和他回应时的神色一般无二,并且都自称是他的儿子,他感觉自己被分裂,被重复,从未这般孤独。—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一旦到了人们只顾自己乘头等车厢,却用货车车厢装运书籍的那一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来临。—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其实他在意的不是死亡而是生命,因此听到死刑判决时,他心中没有恐惧只有留恋。—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

美人儿蕾梅黛丝独自留在孤独的荒漠中,一无牵绊,她在没有恶魇的梦境中,在费时良久的沐浴中,在毫无规律的进餐中,在没有回忆的漫长而深沉的寂静中,渐渐成熟。— 马尔克斯 《百年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