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和人类的残酷的暴行,令我们发出恐惧和愤怒的呐喊,但是绝不会刺痛我们的心,绝不会令我们像看到某些让人感伤的小事那样背上起鸡皮疙瘩。— 莫泊桑 《小舞步》

爱情是生活中唯一美好的东西,但却往往因为我们对它提出过 分的要求而被破坏了。— 莫泊桑 《未知》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莫泊桑 《羊脂球》

暖风中飘荡着肉桂和藏红花浓郁的香气,她身着一袭素裙和披肩以御骄阳,那是石榴花绽放的色彩,无需其他装饰,仅是那完美无暇的面容和微笑,已非我能言表,我知道只需一瞥,仅仅一瞥,我的心已为她所有。— 莫泊桑 《漂亮朋友》

“我从前还给你的是另外一串完全相同的,到现在,我们花了十年工夫才付清它的代价,像我们什么也没有的人,你明白这件事是不容易的……现在算是还清了帐,我是结结实实满意的了,”,伏来士洁太太停住了脚步:,“你可是说从前买了一串金刚钻项链来赔偿我的那一串?”,“对呀,你从前简直没有看出来,是吗?那两串东西原是完全相同的,”,说完,她用一阵自负而又天真的快乐神气微笑了,伏来士洁太太很受感动了,抓住了她两只手:,“唉,可怜的玛蒂尔德,不过我那一串本是假的,顶多值得五百金法郎!……。— 莫泊桑 《项链》

但是不久,三个贵夫人的谈话又开始了,有了这个“姑娘”(羊脂球)在场,他们突然变成了几乎是非常亲密的朋友,觉得面对着这个毫无羞耻地卖身的女人,她们应当把有夫之妇的尊严身份结成一个团体:因为法定爱情素来高出自由爱情的头上。— 莫泊桑 《羊脂球》

‘你期待什么?爱情吗?再接吻几次你就精疲力尽了’,‘你还期待什么?金钱吗?要钱做什么?为了供养女人?真是艳福不浅!为了大吃大喝变成个大胖子,被风湿症折磨得整夜叫唤’,‘你还追求什么?荣耀吗?如果不能以爱情的形式获得荣耀,那荣耀又有何用?’,‘荣耀之后,又有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死了事?。— 莫泊桑 《漂亮朋友》

她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就在那张小圆桌跟前和她的丈夫对面坐下了,桌上盖的白布要三天才换一回,丈夫把那只汤池的盖子一揭开,就用一种高兴的神气说道:“哈!好肉汤!世上没有比它更好的……”因此她又梦想那些丰盛精美的筵席了,梦想那些光辉灿烂的银器皿了,梦想那些满绣着仙境般的园林和其间的古装仕女以及古怪飞禽的壁衣了;她梦想那些用名贵的盘子盛着的佳肴美味了,梦想那些在吃着一份肉色粉红的鲈鱼或者一份松鸡翅膀的时候带着朗爽的微笑去细听的情话了。— 莫泊桑 《项链》

无论是地震覆灭了整个民族,江河决口冲走落水的农民连带着牛的尸体和倒塌的梁柱,还是打了胜战的军队屠杀。俘虏那些自卫的人,又用刀神的名义实行抢劫并且用炮声向神灵表示谢意,都同样是让人恐惧的大灾难,同样破坏了我们对于永恒公理的信仰,破坏了我们对上帝的保佑和人类理性的依赖。— 莫泊桑 《羊脂球》

倘若当时没有失掉那件首饰,她现在会走到什么样的境界?谁知道?谁知道?人生真是古怪,真是变化无常啊,无论是害您或者救您,只消一点点小事。— 莫泊桑 《项链》

世上的漂亮动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于命运的差错似地,出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庭;我们现在要说的这一个正是这样,她没有陪嫁的资产,没有希望,没有任何方法使得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到末了,她将将就就和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结了婚。— 莫泊桑 《项链》

以前柔韧的肌肤、强健的肌肉、坚固的牙齿乃至整个身体,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剩下那颗绝望的灵魂也将逐渐死去,是的,死亡正在一分一秒地、慢慢地吞噬着我;可怕的是,我根本无法抗拒,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能感觉到死亡的来临,每走一步,每一个动作或者每一次呼吸,好像都在加速奔向死亡,我们所做的一切:呼吸、睡觉、喝水、吃饭、工作甚至做梦,都是为了死亡,总而言之,生就是死!— 莫泊桑 《漂亮朋友》

他竟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一生是怎么过去的,因为他出了中学大门,就直接跨进了办公室,只不过从前望而生畏的学监,如今换成了他怕得要命的上司。— 莫泊桑 《一家人》

我佩服这个女的 虽然大家都说她很虚荣 但是她也很了不起 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还给朋友 证明是有有诚信的人 但是也好蠢的 不知道先告诉朋友把项链弄丢了咩。— 莫泊桑 《项链》

大雨下了一整夜,敲打着玻璃窗和房顶,天空低沉,装满了雨水,仿佛涨破了,雨水倾泻到大地上;大地像糖一般溶化了,变成一片泥浆,不时刮过阵风,送来一股闷热,阴沟的水漫出来,哗哗流淌,灌满了行人绝迹的街道,临街的房舍海绵似的吸足了水分,从地窖到顶楼的墙壁都湿透了。— 莫泊桑 《一生》

我现在独自一个人在这所房子里,我出生在这儿,我生活在这儿,我也希望死在这儿,虽然不是天天都很快乐,但是却很愉快,因为我在这儿被回忆所包围。— 莫泊桑 《旧物》

半掩在白杨林阴路后面的一大片紫色云霞,将血红的光芒投射到苏醒的大地上,巨大的火轮,渐渐拨开耀眼的云霞,将无数火焰掷到树丛、平野和海面,掷到天地之间,雅娜顿时欣喜若狂,面对这光辉灿烂的景象,她的心醉了,简直受不了这极度的欢悦、这无限的柔情,这是她的曙光!这是她的朝阳!这是她生活的开端!这是她希望的腾飞!她双臂伸向绚烂的天字,真想拥抱太阳,她要倾诉,要欢呼像这黎明一样的神圣事物,但是,她却呆若木雕,激情满怀而又无从行动,双手捧住额头,只觉热泪夺眶而出,于是她畅快淋漓地哭起来。— 莫泊桑 《一生》

一阵剧痛——彻底绝望的痛苦一—充溢并撕裂了我的心,其实我已经衰弱不堪,就是再往前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颓然倒在潮湿的门前台阶上,我呻吟着——绞着手——极度痛苦地哭了起来,呵,死亡的幽灵!呵,这最后的一刻来得那么恐怖!哎呀,这种孤独——那么从自己同类中被撵走!不要说希望之锚消失了,就连刚强精神立足的地方也不见了一—至少有一会儿是这样,但后一点,我马上又努力恢复了。— 莫泊桑 《羊脂球》

夜晚十分温煦,车窗玻璃放下半截,雅娜在梦幻中游累了,饱览了美好的憧憬,现在也休息了,不过,一种姿势坐久了肢体麻木,她时而睁开眼睛动一动,望一望车外,在明亮的月夜中,看见路边闪过一家庄户的树木,或者散卧在牧场上并抬头观望的奶牛,她换了个姿势,想重温一场恍惚的梦境;然而,马车持续不断的隆隆声响充斥她的耳朵,令她神思倦怠,于是,她重又合上眼睛,只觉得精神和躯体都疲惫不堪。— 莫泊桑 《一生》

世界原有许多没有趁早就预备努力奋斗的人,他们一直从云雾当中观看人生,自身不仅没有什么方法和应付力量,而且从小也没有机会发展自身的特别的才干以及坚定的毅力,所以手里简直没有接过一件武器或一件工具。— 莫泊桑 《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