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是,被带到新地方之后,考拉们却由于火灾的恐怖记忆和远离故土的心理冲击而精神崩溃,怎么也未能恢复,“恢复?恢复什么?”我问道,“这个……就是恢复正常的社会生活吧,”,“正常的社会生活,是指睡觉、吃树叶、拉屎这种生活么?”,“这个……嗯,就是这种生活吧,”,交谈至此结束,短暂的沉默降临,各自究竟在说些什么,连我们自己都不甚明白,目睹了活生生的考拉,我们竟被一种不着边际的达观所支配,于是我们走出了考拉繁殖中心,理所当然,那儿并未摆放供考拉阅览的色情杂志,即便不闻不问,它们大概也会繁殖出足够的子孙吧。— 村上春树 《悉尼!》

这并非结束,而是某种新的开始,在这里也罢在那里也罢,我获胜,同时也落败,在那个世界,每个人都极其孤独,而且痛苦始终存在,不是痛苦得还算可以,就是痛苦得无以复加。— 村上春树 《悉尼!》

所谓心便是这样的东西,绝对不会一视同仁,就像河流,流势会随地势的不同而不同。— 村上春树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契机比什么都重要,那时我忽然这么想来着:偶然巧合这东西没准是非常常见的现象,就是说,那类事物在我们周围动不动就日常性地发生一次,可是大半都没引起我们注意,自生自灭了,就好像在大白天燃放的烟花,声音多少有,但抬头看天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如果我们有强烈求取的心情,它大概会作为一种信息在我们的视野中浮现出来,我们可以鲜明地读取其图形和含义,并且在目睹它的时候惊叹:哦,居然有这种事发生,不可思议啊!尽管实际上无所谓不可思议,但我们总有那样的感觉,— 村上春树 《东京奇谭集》

我猜想大概是因为在她身上大人应有的部分同仍然是孩子的部分未能协调发展的缘故,这种不均衡有时会使人陷入不安。— 村上春树 《未知》

不管怎样,这是我的肉体,有着极限和倾向,与容颜、才华相同,即便有不尽如人意之处,也无足以取而代之的东西,只能靠它拼命向前。— 村上春树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we learn at school is the fact that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s can't be learned at school.,我们在学校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在学校学到。— 村上春树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闭了眼睛情况也丝毫不会好转,不是说闭起眼什么就会消失,恰恰相反,睁开眼时事情会变得更糟,闭眼是怯懦的表现,把眼睛从现实移开是胆小鬼的行为,即使在你闭眼捂耳之时,时间也照样挺进,喀,喀,喀。— 村上春树 《海边的卡夫卡》

可是我们一直觉得这其中存着一项很大的错误,而且这个错误莫名其妙的在我们的生活中,留下了一道非常黑暗的阴影。— 村上春树 《再袭面包店》

“看你,有时觉得就像看遥远的星星。”我说,“看起来非常明亮,但那种光亮是几万年前传送过来的。或许发光的天体如今已不存在,可有时看上去却比任何东西都有真实感。。— 村上春树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一天跑一小时,来确保只属于自己的沉默时间,对我的精神健康来说,成了具有重要意义的功课,至少在跑步时不需要和任何人交谈,不必听任何人说话,只需眺望周围的风光,凝视自己,这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宝贵时刻。— 村上春树 《未知》

阴影就是邪恶的存在,与我们人类是积极的存在相仿,我们愈是努力成为善良、优秀而完美的人,阴影就愈加明显地表现出阴暗、邪恶、破坏性十足的意志,当人试图超越自身的容量变得完美,阴影就下了地狱变成魔鬼,因为在这个自然界里,人打算变得高于自己,与打算变得低于自己,是罪孽深重的事。— 村上春树 《1Q84》

自由思考,就意味着游离于自己的肉体之外,跨出肉体这个受限制的牢笼,从枷锁中解放出来,纯粹飞翔在逻辑的领域,赋予逻辑自然的生命,这就是自由思考的核心内涵。— 村上春树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我站起来,站在窗旁,出神地眺望院子里的升旗台片刻,没有升上国旗的白色杆,看起来就像竖在黑夜的巨型白骨,如今直子在做什么?我想当然在睡觉了,她在那个小而不可思议的世界里,被黑暗所包围,是否睡得很熟?我祈愿她不会有痛苦的恶梦。—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二十岁的健康青年,如果想着反正上了年纪就会小腹凸出,变成秃头,然后得肝病死掉,原本做得到的事情也会变得无能为力。— 村上春树 《碎片,令人怀念的1980年代》

你看过泪影吗?泪影不是普普通通的泪影,截然不同,那是从另外一个遥远世界为我们的心特意赶来的。— 村上春树 《奇鸟行状录》

其实人生一开始并非这般空空如也,是我们无所不用其极地把它磨损掏空至此。— 村上春树 《且听风吟》

百年之后,置身此处的人们(也包括我)应该从地上荡然无存,化为尘埃化为灰烬,如此一想,我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这里所有的人或事物都显得虚无缥缈,仿佛即将被风吹散消失。— 村上春树 《海边的卡夫卡》

人人早晚得死,可是死之前有50年要活,这呀那呀地边想边活,说白啦,要比什么也不想地活5千年还辛苦得多,是吧? 诚如所言。— 村上春树 《且听风吟》

“那里面没有出口,甚至没有找到出口的可能性,你彻底迷失在时间的迷宫中,而最大的问题,在于你根本没有想从中脱身的愿望,对吧?。— 村上春树 《海边的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