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眼神清澈如水,额上还没有一道皱痕的时候,纵使最无情的法官,最不轻信人的讼师,最难相与的债主,也不敢贸然断定他的心已老于世故,工于计算,巴黎哲学的教训,他从没机会实地应用过,至此为止,他的美是美在没有经验,可是不知不觉之间,他血里已经种下了自私自利的疫苗。— 巴尔扎克 《欧叶妮·葛朗台》

焦急的情绪正如一个人害怕责骂与惩戒的时候,心发冷发热,或者揪紧或者膨胀,看各人的气质而定,这种情绪也很自然,连家畜也感觉到:他们自己不小心而受了伤可以不哼一声,犯了过失挨了打,一点儿痛苦就会使它们号叫。— 巴尔扎克 《欧叶妮·葛朗台》

有朝一日你动了爱情,千万要守秘密!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底细,绝不能掏出你的心来。— 巴尔扎克 《未知》

守财奴只知道把这头羔羊养得肥肥的,把它关起来,宰它,烤它,吃掉它,蔑视它,金钱与鄙薄,才是守财奴的养料。— 巴尔扎克 《欧叶妮·葛朗台》

由我看来,好客是一宗美德,一宗幸福,也是一个排场;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甚至你认为这是一宗投机吧,难道不应该为了解他的客人,为他的朋友尽情表示一下人中的脉脉的温情如水的柔情吗。— 巴尔扎克 《未知》

这种爱情自有一些无声无息的乐趣,不同于骚乱紧张的热情,正如田野的花不同于园庭中富丽堂皇的花,温柔微妙的眼神好比浮在水上的蓝色的睡莲,飘忽的表情赛过野蔷蔽的淡淡的清香;凄凉的情调同丝绒般的苔藓一样柔和:那是两颗高尚的心灵在一块富饶,肥沃,不会变质的土地上开出来的花。— 巴尔扎克 《幻灭》

一切被侵犯的可怜虫只有靠沉默取胜:不管妒忌的人来势多么凶狠,敌人的攻击如何野蛮,遇到对方死不开口,打到后来自己也要累倒的,沉默能给你完全而压不倒一切的胜利,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沉默更无隙可乘呢?沉默不依赖任何东西,岂不等于一种无穷无极的境界?— 巴尔扎克 《比哀兰德》

有钱的人是不会买到我的时间的,我的光阴只属于这山里的人,我不荣誉,也不要财富,我不要我的病人称赞我,也不要他们感激我。— 巴尔扎克 《乡村医生》

她象花萼深处的小虫一样,忧郁悲伤地爬着,隐藏在心中的异想天开的念头再也找不到食粮了。— 巴尔扎克 《莫黛斯特·米尼翁 婚约》

可叹的是,常常需要两个人才能构成一个完美的情人,就像在文学上只有借助于几个性格相似的人的特点,才能构成一个典型一样。— 巴尔扎克 《未知》

志趣比一切人为的阻力都强,所谓志趣是上帝的号召,只有上帝看中的人才会有志趣!你的反对只能使孩子痛苦。— 巴尔扎克 《搅水女人》

心胸高尚的人总不大肯相信人家会作恶,会无情无义;直到受到残酷的教训才恍然大悟,知道人心败坏到什么田地;而且他们受了教训也只用宽大来表示他们的痛心。— 巴尔扎克 《幻灭》

为了促进文明,为了发展生产,应该使群众明白,个人的利益要和国家的利益相一致,通过事实、利益和原则,它们就融为一体了。— 巴尔扎克 《乡村医生》

在巴黎,有人看见你踏镫上马开始发迹的时候,马上有些人来扯住你的衣襟,另一些人松开马肚带的扣子,使你跌下来摔破脑袋。— 巴尔扎克 《无神论者做弥撒》

思想感情对利害关系的影响,伦理学家永远没法叫人完全了解,这个影响,同利害关系对思想感情的影响不相上下,一切自然规律都有双重的相反的作用。— 巴尔扎克 《幻灭》

他作为银钱老虎,每天可以用投机这门大炮瞄准一笔财产,他作为男人,却要听从幸福的摆布。— 巴尔扎克 《未知》

这时,人们自己创作出的神秘诗篇,与女性的诗篇可以相提并论,待到彼此都把这些看透了的那一天,这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 巴尔扎克 《莫黛斯特·米尼翁 婚约》

每个人都无法等待一个未知的灾难,因为不知道灾难到底是什么,痛苦的范围似乎更大了;凡是不可知的事,我们的心中都觉得那无穷无极。— 巴尔扎克 《于絮尔·弥罗埃》

一个地方人聚集得越少,在那儿就越少发现罪恶,违法行为和坏思想, 空气的洁净大有助于风尚的洁净。— 巴尔扎克 《乡村医生》

任何东西都不能够确信可以用我们的死亡去叫别人幸福的信念更能帮助我们好好的活着。— 巴尔扎克 《无神论者做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