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觉得我对文字我对文字已经驾驭得很好了,这个生活已经被我用文字描摹了多少遍了,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这个生活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永远有无数我们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对它臣服。— 三毛 《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们三十岁的时候悲伤二十岁已经不再回来,我们五十岁的年纪怀念三十岁的生日又多美好,当我们九十九岁的时候,想到这一生的岁月如此安然度过,可能快乐的如同一个没被抓到的贼一般嘿嘿偷笑。— 三毛 《随想》

我是一个像空气一样自由的人,妨碍我心灵自由的时候,绝不妥协,轰轰烈烈的恋爱,舍命的读书。— 三毛 《未知》

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向来不觉得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份子,我常常要跑出一般人生活着的轨道,做出解释不出原因的事情来。— 三毛 《撒哈拉的故事》

我举目望去,无际的沙漠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地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 三毛 《我的灵魂骑在纸背上》

许多年过去了,半生流逝之后,才敢讲出:初见恩师的第一次,那份‘惊心’,是手里提着的一大堆东西都会哗啦啦掉下地的‘动魄’,如果,如果人生有什么叫做一见钟情,那一霎间,的确经历过。— 三毛 《我的快乐天堂》

一个问题的出现,解决的方法,不该是怨天尤人地去怪罪对方,而是冷静地去理出问题症结的所在,尽可能在个性上、思想上、行为及语言上,慢慢地改进,取得彼此的谅解。— 三毛 《亲爱的三毛》

我们的三毛,走啊走的,走到撒哈拉去了,她的朋友总要说她:,“嗨!三毛,好好的德文教授不干,何必呢?”,她留学过西班牙,在马德里大学毕业,美国伊利洛州的公务员也检定合格,可是,她一直说:我喜欢流浪。— 三毛 《稻草人手记》

飞机在一个艳阳天里升空,我听见有声音再问我:“你会再来吗?”,我听见自己在回答:“这已是永恒,再来不来,重要吗?。— 三毛 《闹学记》

多少年离家,这明日又天涯的一刹那间的感触和疼痛,要控制起来仍是相当的困难,好在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不然这世上大半的人会是什么情形,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三毛 《背影》

母亲踏着青石板,是一片又一片碎掉的心,她几乎步伐踉跄了,可是手上的重担却不肯放下来交给我,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她便不肯委屈我一秒,回忆到这儿,我忽然热泪如倾,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心散那么苦痛,只要还能握住它,到死还是不肯放弃,到死也是甘心。— 三毛 《背影》

这个憔悴而沉默妇人的身体,不必说一句话,便河也似的奔流出来了她自己的灵魂,在她的里面,多么深的悲伤,委屈,顺命和眼泪像一本摊开的故事书,向人诉说了个明明白白。— 三毛 《梦里花落知多少》

就算我身在远方,流离他乡,难免有心伤;我依然永远不忘高声歌唱,在我未知未知未知的流浪。— 三毛 《三毛的最后一封信》

年龄愈大,我愈能同情别人的苦痛,而我的同情不是施舍,施舍就成了同情的罪。— 三毛 《雨季不再来》

青年孩子们,我们没有田地的人,这个腰,可以不折,但肚子饿了你能有气力去采菊花吗?— 三毛 《亲爱的三毛》

有时候咱们要对自我残忍一点,不能纵容自我的悲哀失望;有时候咱们要对自我深爱的人残忍一点,将对他们的爱的记忆搁置。— 三毛 《未知》

世界上难有永恒的爱情,世上绝对存在永恒不灭的亲情,一旦爱情化解为亲情,那份根基,才不是建筑在沙土上了,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是不容易天才地久的。— 三毛 《未知》

荷西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任何三毛所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行为,在他看来确实理所当然的。— 三毛 《撒哈拉的故事》

流去的种种化为一群一群蝴蝶,虽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彰显了全部的答案,就这样,我一年又一年地活了下来,只为了再生时蝴蝶的色彩。— 三毛 《雨季不再来》

花又开了,花开成海,海又升起,让水淹没,为什么看到沙漠里有这么多蔚蓝的海水,有这样的花,因为就是有他在我身边。— 三毛 《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