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和自己之间,筑起了高墙,我们居住在他人看不见的屋顶和墙内,才感到安全自在,人又耐不住寂寞,不可能离群索居,于是我们需要社会,需要其他的人和物来建立自己的生命,我们不肯节制,不懂收敛,泛滥情感,复杂生活起居,到头来,“成功”只是“拥有”的代名词,我们变得沉重,因为担负得太多,不敢放下。— 三毛 《简单》

许多个夜晚,我躺在床上,住在一栋海边的房子里,总是听见晚上的风,带着一种呜咽的呻吟,划过我的窗口,我坐在那个地方,突然发觉,我原来已经没有家了,是一个人,每一个晚上,我坐在那里等待黎明,那时候,我总以为这样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三毛 《未知》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面对面地看一眼,不再隐藏彼此,也不只在文章里偷偷地写出来,什么时候我才肯明明白白地将这份真诚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向你们交代得清清楚楚呢。— 三毛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多少次,你说,虽然我是意气飞扬,满含自信若有所思地仰着头,脸上荡着微笑,可是,灯光下,我的眼睛藏不住秘密,我的眸子里,闪烁的只是倔强的眼泪,还有,那一个海也似的情深的故事。— 三毛 《梦里花落知多少》

朋友之最可贵,贵在雪中送炭,不必对方开口,急急自动相动,朋友中之极品,便如好茶、淡而不涩,清香但不扑鼻,缓缓飘来,细水长流。— 三毛 《未知》

我非常感谢她的热忱,可是觉得那实在没有必要,我,一生最大的事业,不过是放心而已,我不需要任何他人的证明了。— 三毛 《闹学记》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orning, moon for night, and you forever..我独爱世间三物 昼之日 夜之月 汝之永恒。— 三毛 《未知》

“妈妈,人生苦短,比如朝露——,”,人生那么短,抢命似的活是唯一的方法,我不愿慢吞吞的老死。— 三毛 《闹学记》

我们不肯放弃,我们忙了自己,还去忙别人,过分的关心,便是多管闲事,当别人拒绝我们的时候,我们受了伤害,却不知这份没趣,实在是自找的。— 三毛 《送你一匹马》

人生是一场无法改变的轮回,繁华刚刚落幕,寂寞又开始上演,多少金风玉露的相逢都成了灯火阑珊的错过。— 三毛 《你是锦瑟,我为流年》

我知道这是谁给的礼物,我们在这一带每天借送无数东西给撒哈拉威邻居,但是来回报我的,这是一个穷得连身体都不属于自己的奴隶,这比《圣经》故事上那个奉献两个小钱的寡妇还要感动着我的心。— 三毛 《撒哈拉的故事》

这一个小时山路里,我们四人几乎没有交谈过,这种看似结伴同行,而又彼此并不相连的关系使我非常怡然自由,不说话更是能使我专心享受这四周神奇的寂静,于是我便一直沉默着,甚而我们各走各的,只能看的见彼此的身影便是好了。— 三毛 《梦里花落知多少》

这是不必特地的去努力,水到渠成的道理,你到了某个年纪,就有一定的境界,只需自己不要流于自卑,自怜,慢慢会有那一个心境的,因为我也没有努力过,而是生命的成长。— 三毛 《雨季不再来》

我不是妇女解放运动的支持者,但是我极不愿在婚后失去独立的人格和内心的自由自在化,所以我一再强调,婚后我还是“我行我素”,要不然不结婚,荷西当时对我说:“我就是要你‘你行你素’,失去了你的个性和作风,我何必娶你呢!”好,大丈夫的论调,我十分安慰。— 三毛 《撒哈拉的故事》

学问是一张网,必须一个接一个结的连起来,不要有太大的破洞才能网到大鱼,而学问的基础,事实是我们进入幼稚园,小学,初中的这几个阶段中,都渐渐的向下扎根,每一个阶段都是一个又一个渔网的结,缺了一个结,便不牢固了,基础是很重要的的东西,没有根基的人,将来走任何一条路都比那些基础深厚的人来的辛苦和单薄。— 三毛 《未知》

她呵了口气在玻璃窗上,然后随意用手指在上面涂画着,她涂了好多莫名其妙的造形,其中有一个是近乎长方形,右边的那一道忘了封口,倒有些像是两条平行线了,她忽然一下敏感的把自己和沈反映上去了,一心惊,随手把它们统统抹去了,谁说是平行线呢?平行线再怎么延长都是不能相交的,我们不是平行线,她把头抵着窗槛,不能再想下去了,真的,好几个月了,他一封信都没有来过。— 三毛 《雨季不再来》

来生愿作一棵树,一半在风里轻扬,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洒脱阴凉,一半沐浴阳光,从不骄傲,从不寻找。— 三毛 《未知》

这是不同的,在文明的社会里,因为太复杂了,我不会觉得其他的人和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在这片狂风终年吹拂着的贫瘠的土地上,不要说是人,能看见一根草,一滴晨曦下的露水,它们都会触动我的心灵,怎么可能在这样寂寞的天空下见到蹒跚独行的老人视若无睹呢?— 三毛 《撒哈拉的故事》

那一辆辆叫做青鸟的公车,慢慢地驶过,而幸福总是在开着,在流过去,广场上的芸芸众生,包括我,是上不了这街车。— 三毛 《万水千山走遍》

最爱在晚饭过后,身边坐着我爱的人,他看书或看电视,我坐在一盏台灯下,身上堆着布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将那份对家庭的情爱,一针一针细细地透过指尖,缝进不说一句话的帘子里去,然后有一日,上班的回来了,窗口飘出了帘子等他——家就成了— 三毛 《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