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三毛,走啊走的,走到撒哈拉去了,她的朋友总要说她:,“嗨!三毛,好好的德文教授不干,何必呢?”,她留学过西班牙,在马德里大学毕业,美国伊利洛州的公务员也检定合格,可是,她一直说:我喜欢流浪。— 三毛 《稻草人手记》

飞机在一个艳阳天里升空,我听见有声音再问我:“你会再来吗?”,我听见自己在回答:“这已是永恒,再来不来,重要吗?。— 三毛 《闹学记》

多少年离家,这明日又天涯的一刹那间的感触和疼痛,要控制起来仍是相当的困难,好在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不然这世上大半的人会是什么情形,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三毛 《背影》

母亲踏着青石板,是一片又一片碎掉的心,她几乎步伐踉跄了,可是手上的重担却不肯放下来交给我,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她便不肯委屈我一秒,回忆到这儿,我忽然热泪如倾,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心散那么苦痛,只要还能握住它,到死还是不肯放弃,到死也是甘心。— 三毛 《背影》

就算我身在远方,流离他乡,难免有心伤;我依然永远不忘高声歌唱,在我未知未知未知的流浪。— 三毛 《三毛的最后一封信》

年龄愈大,我愈能同情别人的苦痛,而我的同情不是施舍,施舍就成了同情的罪。— 三毛 《雨季不再来》

青年孩子们,我们没有田地的人,这个腰,可以不折,但肚子饿了你能有气力去采菊花吗?— 三毛 《亲爱的三毛》

世界上难有永恒的爱情,世上绝对存在永恒不灭的亲情,一旦爱情化解为亲情,那份根基,才不是建筑在沙土上了,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是不容易天才地久的。— 三毛 《未知》

荷西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任何三毛所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行为,在他看来确实理所当然的。— 三毛 《撒哈拉的故事》

流去的种种化为一群一群蝴蝶,虽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彰显了全部的答案,就这样,我一年又一年地活了下来,只为了再生时蝴蝶的色彩。— 三毛 《雨季不再来》

花又开了,花开成海,海又升起,让水淹没,为什么看到沙漠里有这么多蔚蓝的海水,有这样的花,因为就是有他在我身边。— 三毛 《未知》

那一夜,印度的大块绣布巾上了墙,西班牙的盘子上了墙,早已狂好的书上了墙,彩色的桌布斜铺在饭桌上;拼花的床罩平平整整的点缀了卧室,苏俄木娃娃站在大书前,以色列的铜雀、埃及的银盘、沙漠的石雕、法国的宝瓶、摩洛哥的镜子、南美的大地之母、泰国的裸女、意大利的瓷做小丑、阿拉伯的神灯、中国的木鱼、瑞典的水晶、巴西的羊皮、瑞士的牛羚、奈及利亚的鼓。。。。。。全部各就各位——和谐的一片美丽世界,他们不争吵。— 三毛 《闹学记》

一年多前,有份刊物嘱我写稿,题目已经指定了出来:如果你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你将会去做些什么事?,以后我又想到这份欠稿,我的答案仍是那么的简单而固执:“我要守住我的家,护住我丈夫,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利的。— 三毛 《不死鸟》

“做木匠是很低贱的工作吗?”又是奥克塔维沃在问,他的声音疲倦又忧伤,“不是,不是低贱的,”,“为什么读书人不大看得起我们呢?”,“因为他们没有把书念好呢!脑筋念笨了,— 三毛 《梦里花落知多少》

总而言之,那种灯火阑珊处的蓦然回首,至今想来仍是感动的,这件事情不来则已,一来便立即粉身碎骨,当年不顾一切的爱恋和燃烧,是一个年轻生命中极为必须的经验和明证,证明了一刹永恒的真实存在与价值。— 三毛 《你是我不及的梦》

我并不喜欢做空心的人,因为里面空荡荡的,老是站不住,风一吹,旁人无意间一碰,或是一枝小树枝拂了我,我就毫无办法的跌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三毛 《稻草人笔记》

整整六个月没有阖眼了,我的四肢百骸酸痛不堪,我的视力模糊,我的血液在深夜里流动时,自己好似可以听见哗哗的水声在体内运转,走路时,我是一具行尸,慢慢拖。— 三毛 《闹学记》

“我要跑了,不要像流氓一样追上来,我跟你说,我要跑了,我的生活秩序里没有你,我一讲再见就跑了,现在我要讲了,我讲,再——见,亚兰——再见——,— 三毛 《闹学记》

有时候,人生不要那么多情反倒没有牵绊,没有苦痛,可是对着我的亲人,我却是情不自禁啊。— 三毛 《送你一匹马》

\什么那个人?\他偏过头来望了我一眼,\一个走路的撒哈拉威人,\我摊了一下手,\三毛,我父亲上封信还讲,就算一个死了埋了四十年的撒哈拉威,都不能相信他,你单身穿过沙漠,居然——\荷西很不婉转的语气真令人不快,\是个好老的,怎么,你?\我顶回去,\老的也不可以!\,\你可别责备我,过去几年,多少辆车,停下来载我们两个长得像强盗一样的年轻人,那些不认识的人,要不是对人类还有那么一点点信心,就是瞎了眼,神经病发了,— 三毛 《撒哈拉的故事》